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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忘记你的存在

在别人的博客里瞎逛,看到了高考这两个字。哦,高考,像电一样触动了我的心弦,那是两个对现在的我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词,就像每次我回忆我的村庄一样。当在大脑里搜寻这两个字时,发现,它还是那么容易让人激动,就像沉浸在海底的东西,一旦浮出水面,还是那么清晰明亮。
我是走过高考的人,现在的我大学也将毕业了,即将走进社会里去,也就是说,高考离我的生活越来越远。很多次无意间跟同学聊起高考的事情,他们都说,没什么聊的,都过去了,聊又有什么用呢,过多的回忆只会触动埋藏在心底那股隐隐的痛,折磨我们现在的生活。是的,高考成为了历史,被我们不自觉地甩在背后,我们的生活在前面,聊再多也不能回到那段日子里去,就像我们再也回不到童年的时光里去。可我总感觉到这样的回答让人心里很悲凉悲伤,就像身上被人泼了一身冷水,一直冷到心里,令人毛骨悚然,毕竟我们经过了,尝试了其中的酸甜苦辣,难道我们能忘记吗?能忘记那些眼泪和微笑吗?能忘记走出考场时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时的轻松感吗?我想是不能忘记的,抹也抹不去那抹浓浓的记忆的。
还记得高考那年,是03年,那年是个发生过很多重大历史事件的一年。非典,那年的非典真的很严重,影响着全国上下人们的心,当然也影响了即将走进高考的我们的心。那时全校上下都提着一颗紧张的心,特别是我们的班主任,时时关注我们的生活和学习,生怕受到或大或小的影响。还记得每天中午,有一个阿姨背个喷雾器来教室洒药水。药水很浓,人不能长久呆在教室。每次阿姨一来,我就拿本书本回宿舍去。之前我是很少回宿舍的,中午就呆在教室里看书,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老师也不允许我们中午还呆在教室里,要我们把学习和休息调整好。想想那时的老师真是辛苦了,跑上跑下,中午不休息跑到宿舍来看我们睡着了没有,是他们的关心,使我们在面临非典时能有一颗平静的心。
高考的日子在一点点接近,非典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也不那么恐怖了,都把心思放在高考中了,抓住每一滴时间看书本,做题目,跟同学交流问题。还记得当时吃午饭都是两个人轮流去打饭,为的是节省时间用来多做几道题目。其实那时的人们都是敏感的心理在起作用,根本没人想的那么严重,死人的事只在离我们几百里外的地方发生着,我们那个偏僻的小县城根本没人传染。可人们对生命太重视了,对高考太重视了,都不想在这一刻出什么意外的事故,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没几个人会的,还是在学校的管理下一点点与非典这个恶魔作着斗争。
终于六月七号八号这两天到来了,像两个古怪的魔鬼那样悄悄来到我们身边。之前我们一直在盼望它的到来,看看它到底是啥样,难道真是人说的那么恐怖吗?可我们又很害怕,害怕真的如人家说的那么让人心跳,个个都希望早点让这两个紧张的日子过去,让那颗悬了几个月甚至一年多的心歇息了,这颗心太累了。那时的我们每个人都认为那两天是我们生活了十几年来最有纪念意义的两天,它将改变每个人的命运。我们把这两天看得很重,每个晚上躺在床上时都在想这两天中人的心情,是不是恐怖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脸上呀!每个走进考场的人是不是都带着眼泪和蹦跳的心呀?那天我们的父母是不是都站在考场门外焦急地等待我们走出考场?等真的到来时,发现没想象的那么严重,心也跳得不是那么厉害,只有少数几个人发挥失常。还记得第一门考语文,前面的选择题,一开始有点迷糊,弄不明白问题,头脑也有点晕,等过了一段时间,心静下来了,头脑清醒了,跟平时考试没多大区别。有的同学平时成绩不是很好,但高考却考得出奇得好,这让人很费解,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了。
考完了,这个人生转折的时刻完了,我们的心轻松了。走出考场那一刻,有的人哭了,心情很复杂,有的是没考好哭,上大学是没什么希望了,有的是终于走过了这一关,不管考得好不好,反正这关是走过了,为走过了人生这个关键的一步而哭。当时我还看到有的父母也哭了,为孩子考得好或者考砸了而哭泣。如果你站在一个角落里看到眼前的场景,真的会被感动,心里也会泛起一点点酸酸的东西来。
考完了,填志愿。因为信息来源不足,不经常上网,老师也没给我们讲太多有关的知识,看到哪个学校顺眼就填哪个。但很少人填清华北大南开复旦,都不敢去赌一把,谁敢能?机会就那么一次,一次没进,希望就没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当时的父母也很谨慎,跑前跑后,身上汗津津的,参考亲戚朋友的意见,有的还把电话打到了国外征求意见,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要填哪个学校。我记得最后是我自己选了几个大学,父母也没说什么,有什么说的呢。那时的我还想,最好不要听父母的,怕到时没填好进不了大学责怪起父母来,伤害了之间的关系。
志愿填完了,就剩下成绩了。等成绩可是件苦事,人的心都会等老,就跟父亲在医院外等自己的孩子出生一样,坐不是,走也不是,饭也吃不香。有的同学竟然通过层层关系想早点知道成绩。我记得那些天,经常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人也瘦了一圈,能不瘦吗?心想如果没考好那可完蛋了,只能回家种田了,以前那些理想全没了,不睡时就到没人的地方走走,或坐在草地上,看身边的景物,可什么也看不进眼,目中无一物。那时的我还生怕碰到熟人,他们会问考得怎么样,上大学有没希望。如人家这样一问,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回答考得好嘛,怕成绩一出来,却没考好,人家会笑话,回答没考好,又怕人家心里笑话,有点进退两难的味道。
终于,成绩出来了,当电话里那位声音温柔的播音员把各科成绩一一报出来时,人的心情和脸色也开始复杂起来了,有的笑了,幸福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因为考了个好成绩,能上好大学,理想实现了,有的哭了,脸色一下子暗了下去,悲伤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因为考砸了,与大学无缘,有的是考了好成绩可没填好志愿,心里怨恨自己,骂自己真是没用,没运气,每个人的心情在当时都在变化着。我记得当听到成绩时,大脑停止了运转,眼睛看不到东西,过后才知道,自己考得不错,上个大学没问题。真是谢天谢地
之后的之后,背起了书包,走进了大学的校园,在这个美丽的地方生活学习,和同学交流感情,一直到现在。漫长而又短暂的四年就这样流失了,像电影中的一个片段,在人的眼前一晃就没了,曾经走进大学校门的我们如今也要走出去了,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挥洒生命,而更多的人会像四年前的我们一样走进校门,开始新的一轮生活,实现新的梦想,这就是生活的轮回。

现在想起高考前后那段生活,还是历历在目,清晰如清水,好象就发生在昨天。我们难以忘记那段岁月,正是那些辛酸而又幸福的日子,正是那些眼泪和微笑,痛苦和幸福,让我们走到了现在,有了如今的成就,才会让我们在后面的生活里更加坚强起来,不会轻易倒下,成为生活的失败者。我们要做的不是遗忘那段日子,不该忘却和同学一起坐在灯光下吃透一个个题目的晚上,因为一个题目意见不同争得面红耳赤,而是去体味其中的味道,那些善良的微笑和眼泪,那些短暂的心跳和失意,让我们的心成熟起来,像钢铁那样坚强起来。我想,当我们一步步走向前面的生活,当某一天我们老了,头发白了,再回头看看那些生活时,一定有不同的理解,就像一瓶存放了几十年的老黄酒,越品越有味道。这味道,成为了我们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让生活的味道更丰富起来,让人生的味道更甜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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