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乃春暖花开的季节,可叹我那小破花园只残下一片狼藉,气也气也。本来二月乃我写诗旺盛期,可是连材料都没有,哎,怎生给后生留下我那大诗人的名声??我这个人偏偏死要面子,一定要站在“三苏”上峰,可现在,哎!
我学杜甫在江畔边寻花,没准可以找到什么黄五娘黄六娘的,边走边看,“啊哈,被我找到了!”我兴奋地叫着。看那小花园,百平米有余,一公亩不足,围篱乃泥制成,墙下尽是大青石,那破门虽是竹子制成,可比我家的好多了。哎,别闲扯了,快进去做诗要紧。我把旧衣裳往后扯扯,腰带往上提提,把那假玉佩露出来,把帽子摆正,一手背后,一手探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咳,我今年已虚度二十有八,早该谈女友了,可她们都嫌我不学无术,成日做酸诗,结果,吹了。我猜这园中定是位妙龄女郎,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可要给小姐留下好印象。什么,你说我装酷?咳,装酷不要紧,做诗谈友才正事。
为了不吵闹,我用手轻轻敲柴门,“嗒嗒嗒嗒……”没人来;再敲,没人;再再敲,没人;再再再敲,还是没人。怎么办,做诗做不成,谈友谈不成,该不是小姐怕我踩伤园中青苔,故意不让我进来。呜呜呜……我好伤心,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成家呀???!!!呜呜呜……
且慢,哼哼,你别以为我就不做诗了,我老叶还是有办法的,看那透出一枝红杏,哇噻,好漂亮。想必这园中景色更是不一般。我现在就要做诗,拼来拼去凑成一首七律: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我把此诗题在墙上,末尾属上我的大名,小姐看后必来找我,啊哈哈哈……
我兴高采烈回到家,三日之后,忽有人敲我门,我出去一看,一位膀大腰圆的壮士气呼呼地说:“你就是叶绍翁吧?”我小心翼翼地说:“在下正是。”“是不是你在我家墙上题了什么《游园不值》?”我支支吾吾地说:“是……你不是小姐吗?”他火怒三丈地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小姐吗?”我吓呆了。壮士念念有词地说:“根据《公物法》第三百二十七条第三款之规定,乱涂乱画者罚五两!”“什么……五两……我……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