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仁杰自幼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祖、父对其文学传教熏陶,使他在诗、词、曲、文诸方面具有良好素养。金正大元年(1224),杜仁杰离家南游汴梁,参加金廷科考未中,乃滞留京师,结识著名诗人元好问。开兴元年(1232)元军与金军战于钧州三峰山,金军大败,是为“壬辰之变”。杜氏于乱军国北渡黄河,逃归长清,结束了长达八年之信的游历生活。这时严实“称藩于东平,以长清为汤沐邑,往来其间,能折节下士”。请名流学者“延教其子”,“兴办长清庙学”,“一时名士会聚于此”(《长清县志》)。杜仁杰、张澄、商挺等即于此时成为严实的门客与政治谋士,家庭教师。严实卒后,其子忠济、忠范、忠嗣相继任东平行台。这段时间约从乃马真后称制到至元初的二十余年间,正是杜仁杰的中年时期,是在东平严氏幕府中度过的。此时的东平,聚集了一大批金亡以后的名流人物,如元好问、王磐、王鹗、商正叔、商挺、宋子贞、李治、李昶、刘肃等,为教化方、治理东增作出了重大贡献。
在这中间,杜仁杰与严氏子关系尤为特殊,一方面都是长清人,有同乡之谊;另一方面,杜与严实有知遇之恩,与严氏史弟则亦师亦友,志同道合;还有,杜氏在东平行台和东平府学谋划出力颇多,却始终示出任正式职务,无心仕途,处于隐、仕之间,很让严氏放心。在杜仁杰的鼎力辅佐与策划下,严氏办了三件深得民心的事:第一,宣扬孔孟仁慈爱民的王道,反对元朝推行的野蛮劫掠的霸道。以德养民,以礼养士,深得东平民心。他建议严实改“善善堂”为“种德堂”,以教严氏子孙和辖内百姓修德行善。这在当时具要的现实意义。第二,兴学养士。中原战乱未定,严实率先办起东平府学,不仅吸引了大批名流学者,为东平繁荣发展起了重要作用,还培养了一大批政治与文化人才。如前列举的人物,大都做了元廷的高官,后起之秀如王恽、王构、王旭、李谦、徐世隆、孟祺、阎复、高文秀、张时起等,亦成为朝廷官员和著名诗人、戏剧家。所谓“东平庙学(即府学)……教养诸生,后多显者”(《元史·严忠济传》)。第三,兴礼乐以化民,改变杀伐之音。金亡后,严实首先把孔子五十一代孙孔元措从汴京请到东平,行礼乐之教,并为元廷输送了一批礼乐人才。严氏父子治理东平的四十余年间,曾数次至曲阜祭孔,意在宣扬孔孟的仁义礼乐之教,把东平治理成为一方“王道乐士”。上述种种,杜仁杰居间筹划力行,功不可没。
至元初年,杜仁杰约六十五岁,是步入晚年的老者了。此时东平行台严氏兄弟相继去职家居,杜氏靠山失据;加之行政区划变动,东平散府,新任执政者与其关系不似严氏亲密;另外,长期在东平患难与共的老友或入京为官,或去各地任职。约在至元二年(1265)后,杜仁杰便离开东平,在此后的近二十年中,他隐迹山林,徜徉于泰山、灵岩、长清、济南之间。大约在至元十九年(1282)逝于长清老家。杜仁杰之了杜无素,字质,曾任福建闽海道廉访使,杜仁杰因此被赠为翰林承旨、资善大夫,谥文穆。杜氏著作有《逃空丝竹集》、《河洛遗稿》,惜皆早佚。现存诗作二十八首,词二首,散曲六首,尚不足九牛一毛。▲
散曲虽传世不多,却有特色,笔触老辣而有谐趣,善于驾驭丰富活泼的口语。套曲〔般涉调·耍孩儿〕《喻情》,通篇用歇后语写成,对于了解元代口语甚有价值。最著名的是〔般涉调·耍孩儿〕《庄家不识勾栏》套曲,描写一个庄户汉秋收后进城,到勾栏看戏的种种经历。借这个庄户人的口吻,真实地再现了元代勾栏演戏时剧场、戏台、道具、乐队乃至化装、角色等种种情况,写得情趣盎然。这个套曲因而成为研究元代戏曲的重要资料。▲
这一关涉杜仁杰生平的重要碑石,惜已毁于近世,致其全文难以稽考,有关史实莫明其详。但幸运的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时,在县志所记之杜氏墓区——即今长清平安店镇王宿铺村,新出土了一方《杜忱墓志》。1993年由村民送交长清县博物馆保存。此志各墓志目录(如《1949—1989四十年出土墓志目录》)均未著录,其记文不仅可印证县志所载,且可增补诸多未知的史实。▲
不幸而此诗成为诗谶,杜仁杰终以80高龄而卒于此。杜仁杰著有《逃空丝竹集》、《河洛遗稿》,已佚。清人顾嗣立编《元诗选》三集甲集收有《善夫先生集》一卷。散曲作品散见于《朝野新声太平乐府》、《雍熙乐府》、《盛世新声》等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