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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
李存勖(有时被写作“勗”,885年-926年),即后唐庄宗,神武川之新城(今山西雁门)人,五代时期后唐政权的建立者。唐末河东节度使、晋王李克用的长子。沙陀人,本姓朱邪氏,小名“亚子”。908年继晋国王位,之后经过多年的南征北战,北却契丹、南击朱梁,东灭桀燕(刘守光)使得晋国逐渐强大起来。923年四月在魏州(河北大名府)称帝,国号“唐”,史称后唐,是为后唐庄宗。同年十二月灭后梁,实现了对中国北方的大部统一。以勇猛闻名。存勖虽武人,但洞晓音律,能度曲。存词四首,载《尊前集》。926年死于兵变。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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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经历
  李存勖自幼喜欢骑马射箭,胆力过人,为李克用所宠爱。少年时随父作战,11岁就与父亲到长安向唐廷报功,得到了唐昭宗的赏赐和夸奖。成人后状貌雄伟,稍习《春秋》,略通文义,作战勇敢,尤喜音声、歌舞、俳优之戏。当时,军阀混战、占据河东的李克用常被控制河南的朱全忠(即朱温,又名朱晃)牵制围困,兵力不足,地盘狭小,非常悲观。李存勖劝说其父:“朱全忠恃其武力,吞灭四邻,想篡夺帝位,这是自取灭亡。我们千万不可灰心丧气,要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李克用听后大为高兴,重新振作起来,与朱全忠对抗。

即位晋王
  开平二年(公元908年)正月,李克用病死,李存勖于同月袭晋王位。办完丧事,他就设计捕杀了试图夺位的叔父李克宁,并率军解潞州(山西上党)之围。李存勖认为潞州是河东屏障,没有潞州对河东不利,所以他立即率军从晋阳出发,直取上党,乘大雾突袭围潞州的梁军,大获全胜。李存勖的用兵使朱全忠大惊,他说:“生子当如李亚子,克用为不亡矣!至如吾儿,豚犬耳!”(《资治通鉴·卷二六六》)潞州围解,河东威振,控制镇州的王镕和控制定州的王处直见形势骤变,也动摇了附梁的信心,竟和李存勖结成联盟共同对付后梁。后梁为了保护河北,不惜一切,出兵再战,于是双方在柏乡又展开了一场血战。柏乡之役,晋军有周德威等3000骑兵和镇州、定州兵;梁军有王景仁率的禁军和魏博兵八万。梁军守柏乡、以逸待劳,在地形、兵力、装备几方面处于优势;而晋军是骑兵,机动性和进攻能力大,对梁军构成威胁。战役开始,李存勖采用周德威建议,引诱梁兵出城,聚而歼之,晋军主动后撤。梁军主将王景仁果然上当,倾巢而出。晋军抓住机会,以骑兵猛烈突击梁军,周德威攻右翼,李嗣源攻左翼,鼓噪而进。这时晋军李存璋率领的骑兵大队也赶上,梁军丢盔弃甲,死伤殆尽。这一仗,使梁军丧失了对河北的控制权,之后,朱全忠一听晋军就谈虎色变。而李存勖却进一步安定了河东局势,他息兵行赏,任用贤才,惩治贪官恶吏,宽刑减赋,河东大治。

建立后唐
  李克用临死时,交给李存勖三支箭,嘱咐他要完成三件大事:一是讨伐刘仁恭(刘守光),攻克幽州(今北京一带);二是征讨契丹,解除北方边境的威胁;第三件大事就是要消灭世敌朱全忠。他将三支箭供奉在家庙里,每临出征就派人取来,放在精制的丝套里,带着上阵,打了胜仗,又送回家庙,表示完成了任务。公元911年,李存勖在高邑(河北高邑县)打败了朱全忠亲自统帅的50万大军。接着,攻破燕地,将刘仁恭活捉回太原。九年后,他又大破契丹兵,将耶律阿保机赶回北方。经过十多年的交战,李存勖基本上完成了父亲遗命,于公元923年攻灭后梁,统一北方,四月,在魏州(河北大名县西)称帝,国号为唐,不久迁都洛阳,年号“同光”,史称后唐。

后期统治
  李存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不惜生命,是员勇将;但是在政治上,却是一个昏暗无知的蠢人。称帝后,他认为父仇已报,中原已定,不再进取,开始享乐。他自幼喜欢看戏、演戏,即位后,常常面涂粉墨,穿上戏装,登台表演,不理朝政;并自取艺名为“李天下”。有一次上台演戏,他连喊两声“李天下”!一个伶人上去扇了他个耳光,周围人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李存勖问为什么打他,伶人阿谀地说:“李”(理)天下的只有皇帝一人,你叫了两声,还有一人是谁呢?李存勖听了不仅没有责罚 ,反而予以赏赐。伶人受到皇帝宠幸,可以自由出入宫中和皇帝打打闹闹,侮辱戏弄朝臣,群臣敢怒而不敢言。有的朝官和藩镇为了求他们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还争着送礼巴结。李存勖还用伶人做耳目,去刺探群臣的言行,置身经百战的将士于不顾,而去封身无寸功的伶人当刺史。此外,李存勖还下令召集在各地的原唐宫太监,把他们作为心腹,担任官中各执事和诸镇的监军。将领们受到宦官的监视、侮辱,读书人也断了进身之路。同时,李存勖又派伶人、宦官抢民女入宫,有一次,竟抢了驻守魏州将士们的妻女1000多人,搞得众叛亲离,怨声四起。

身死国破
  公元926年,李存勖听信宦官谗言,冤杀了大将郭崇韬。另一战功卓著的大将李嗣源也险遭杀害。是年三月,李嗣源在将士们的拥戴下,率军进入汴京,准备自立为帝。李存勖得讯忙拿出内府的金帛赏给洛阳的将士,逼他们开赴汴水。军到中牟县,听说李嗣源已进入汴京。李存勖知道大势已去,急返洛阳,路上兵士逃走一半。回到洛阳后,他试图抵抗李嗣源的进攻。四月,李嗣源先锋石敬瑭带兵逼进汜水关(河南荥阳汜水镇),李存勖决定自己率军去扼守。丁亥日,军队按照他的命令在宫门外等候出发,李存勖正用早餐。这时,被提升为从马直(李存勖亲军)指挥使的伶人郭从谦趁军队都调到城外候命之机发动兵变,带着叛乱的士兵乱杀乱砍,火烧兴教门,趁火势杀入宫内,在混乱中射死了前来带领侍卫抵抗的李存勖。李嗣源攻入洛阳,派人从灰烬中找到了李存勖的一些零星尸骨,葬于雍陵。李嗣源自己又当上了皇帝。
  李存勖死后谥曰“光圣神闵孝皇帝”,庙号为(唐)庄宗。

李存勖,其祖、其父皆一介武夫,剽悍勇武则有之,然似与文彩无涉,而将门之子的李存勖却精通音律,雅好词赋,文彩昭然。他不仅喜欢写词,而且好像不喜欢依现成词谱去填,而是自己作词自己谱曲。清人所编的《词学全书》见到署名唐庄宗的词有三首:《一叶落》、《阳台梦》和《忆仙姿》,都是作为词谱的范词,不仅声调和谐,凄恻感人,而且都注明庄宗自制曲。
三年河东变河西先智后昏李存勖
  李存勖是李克用的长子,小名亚子,幼时体貌出众,而且忠厚沉稳,喜欢独来独往,很受李克用的喜爱。十一岁时便跟随父亲出征作战,得胜后随父亲进见唐昭宗。昭宗见了他,非常惊讶:“这孩子真是长相出奇!”然后轻抚着他的背说:“小儿日后必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不要忘了为我大唐尽忠尽孝啊!”接着,昭宗又赏赐他翡翠盘等物。因为昭宗对李存勖说了一句“此子可亚其父”,意思是说使他的父亲成为亚军,超过其父,因而得名“亚子”。
  李克用对聪明出众的李存勖寄予了厚望,一次,李克用出征凯旋而归,在上党(今山西长治)三垂岗打猎,岗上有唐玄宗庙,李克用便在庙前置酒,听伶人们奏乐,演奏的《百年歌》到了老年时期,声调极为苍凉凄苦,大家的心情很沉闷。这时,李克用却捋着胡子指着身边刚五岁的李存勖笑道:“老夫虽然壮志未酬,但二十年后,他肯定和我一样在此地征战,完成我的大业!”
  渐渐长大的李存勖几乎是文武全才,善于骑马射箭,又精通《春秋》,喜欢音乐,懂音律,听戏演戏都很在行。称帝后与伶人同台演戏,还取了艺名“李天下”。
  李存勖比起他的父亲来,谋略更胜一筹。李克用的部将多年随他征战,经常赏赐,加上他的姑息迁就,致使兵将骄悍,肆意扰民。李存勖比父亲看得远一些,请求父亲严肃军纪,李克用却置若罔闻,依旧听之任之。等到李克用病死后不久,李存勖便立即整顿军队,提高了战斗力。再如,幽州的刘仁恭是在李克用全力扶持下才得以占据幽州地区的,后来却反复无常,忘恩负义,李克用向他征兵时竟不发一兵一卒。等再次遭到朱温军队围攻时又厚着脸皮向李克用求援。李克用恨他毫无信用,不肯发兵。李存勖则劝父亲:“现在看天下形势,归顺朱温的有十分之八九,到现在黄河以北地区能和朱温对抗的只有我们和幽州、沧州了,而这两州朱温早就想吞并,如果我们不相救,日后就难有机会了。图大业者不应计较小恩怨,现在他有难,我去解救,他一定会感恩归顺于我,这是我们河东重振雄风的良机,千万不崐可错过。”李克用终于听从了儿子的话,出兵解了幽州之围,阻止了朱温势力的发展。还有一次,李克用与朱温争战居于下风,战事吃紧,李克用满脸愁容。李存勖就又分析形势劝说父亲:“凡事物都有盛衰的规律,我们三代尽忠于王室,纵使势力衰微无法报效也问心无愧。物不极则不反,恶不极则不亡。现在朱温已经有了篡位之心,陷害忠臣,妄称神灵暗助。但依我看来,他已经走到了极点。父亲大人应当静心休养,等他衰退之时再趁机进军。不必这样轻易就沮丧忧愁。”李存勖说得句句在理,李克用听了儿子的话,忧愁尽散,又和大家一起举杯同乐。

奇袭潞州
  在李克用病死后,李存勖又充分施展了自己的谋略,不但除去内患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而且出奇兵在潞州大破梁军的夹城,让朱温慨叹不已。
  初继晋王之位,李存勖并未锋芒毕露,而是静观其变。叔父李克宁受李克用的委托,掌握军政大权,起初李克宁协助侄子李存勖内外治理,但后来却在别人的怂恿下欲取而代之,加害李存勖。李存勖在危难时刻得到了父亲旧臣张承业的大力支持,最终果断地除掉了李克宁,地位初步稳固。然后,李存勖便集中力量对付梁军,机智果敢地解了潞州之围,给朱温一个下马威。
  李克用死的时候,晋军与梁军对峙潞州,李存勖想立即出兵解围,有的人认为服丧期间不宜出兵,李存勖则对众人分析道:“敌人以为我们正在服丧,肯定不会出兵作战,况且又认为我年轻,刚刚接替父亲之位,肯定没有治国能力,更不用说领兵打仗了。这样,敌人一定会精神懈怠毫无防备,如果这时我们突发奇兵,先发制人,那一定会成功的。”说服了众人,李存勖立即整军出发,直扑潞州的梁军。部队出发后,路过三垂岗,不由得想起二十年前父亲在此地饮酒所说的那番话,李存勖异常感慨,暗下决心要将梁军彻底击溃。趁着漫天浓雾,率领周德威等将领分兵直捣梁军的营寨,梁军果然毫无防备,被李存勖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这次奇袭成功大大挫掉了梁军的锐气。朱温闻讯,惊讶得张大了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生儿子就应当生李亚子这样的!李克用虽死犹生,我的儿子们与之相比,都是些猪狗之类无用的东西。”
  得胜之后,李存勖回到了晋阳,也就是太原,紧接着又开始了系统的整顿改革。其实在他刚继晋王之位时就已开始了,先任命李存璋为河东马步都虞侯兼军城使,负责整顿军纪。李存璋立即部署,打击扰乱军纪的将士,诛杀了几个首领,没过几天,军纪大振,百姓们拍手称快。等破了潞州之围,李存勖又进一步全面整顿,不仅是军纪,而且涉及政治与经济各个方面。命令各州县保举贤良之人充任官吏,罢黜地方的贪官污吏。同时减轻人民的租赋税收,抚恤孤儿与老人,为民平反冤狱严厉打击盗贼。李存勖身体力行,每当路上遇到饥寒的百姓,就下马亲自慰问。从此,河东地区民心依附,百姓开始安居乐业。经济的发展反过来又为李存勖的作战提供了有力的物质保障。
  对于军队的整顿更是重点,为提高战斗力,他制定了严格的军律,下令骑兵在见到敌人之前不准乘马,步兵和骑兵战斗部署已定时,必须保持严整的队形和阵式,不得随意跨越防区地界,以防止发生混乱,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分路进军时,到达集结地的时间不得延迟,违者斩首。这次改革收到了极大的效果,三军将士作战都勇猛向前,以一当百。同时,李存勖还将自己的音乐才能用于军队,自写歌词,自谱曲子,让将士一起放声高唱,称为御制军歌,作战前不论上一次是胜是败,都要齐唱军歌,所以将士们在作战时都忘掉了生死,唱歌打仗可算是李存勖用兵之一绝。在加上河东兵都穿着黑衣,铠甲也用黑衣包裹,所以被称为“鸦军”。不过,他们唱的军歌肯定比乌鸦唱得好听。
  经过努力,不但军队的战斗力大增,经济实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李存勖的力量比父亲李克用时要强很多,所以才能在和朱温的对抗中逐渐地占了上风,为日后夺取山东,灭掉后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此后,李存勖便和后梁展开了对黄河以北地区的争夺。河北的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占据了河北,向西就可以攻击河东,向南则可以压服后梁。当时的河北地区主要有三支割据势力:王镕占据镇州(今河北正定),为成德节度使,王处直据有定州(今河北定县),为义武节度使,刘守光在幽州(今北京城西南),为卢龙节度使。三人当中,刘守光的势力最大,而王镕和王处直较弱。朱温称帝建立后梁时,三镇为保持自己的割据势力,均表示臣服归顺。而李克用也极力拉拢三镇,想趁机将河东的势力扩张到河北。
  王熔和王处直由于不满朱温的猜疑与滥杀,反梁而投向了河东,朱温发兵征讨,王镕和王处直急忙向李存勖请求援兵。李存勖立即派周德威率兵作为先锋出发相救,自己亲率大部队随后增援。中途俘获了梁军士兵,得知朱温派兵遣将时曾经下令:“镇州就算是用铁铸成的,也要给我拿下来!”李存勖为激励两州将士死守的决心,派人将俘虏送到了镇州和定州。后来两军在柏乡一带展开激战,周德威与其他将领奋勇冲杀,机智调兵,最终大败梁军,取得了柏乡大战的胜利。
  后来,幽州的刘守光在囚禁父亲刘仁恭夺取节度使之位后,发兵攻打镇、定地区,李存勖率军救援,而朱温则应刘守光的请求趁机再次和河东军开战,由于柏乡惨败的阴影还没有忘记,进军路上心情暴躁,以致于交战之前就杀死了几个文官,勇将李思安也被斩首。朱温自己泄了些怨气,但却使部下心神不宁,导致又一次惨败。还未碰上晋军,就有流言说晋军大部队已经铺天盖地而来。朱温如惊弓之鸟,竟丢下自己的行营大帐,奔逃到枣强(今河北枣强),与大将杨师厚一起攻城,因为守军抵抗,在攻陷后梁军竟血洗该城。河东的援兵在李存审的率领下,仅以几千人对付朱温的强兵五万。李存审在夜里先以数百名骑兵突袭梁军,朱温不敢恋战,又烧大营逃命。惊慌之中又迷失了方向,走错了路。跑出一百五十里后才发现。对滥杀成性的朱温早已恨之入骨的河北人民听说梁军又来,纷纷拿起武器到处袭击梁军,有的在地里劳动的农民也举着锄头痛击梁军。朱温这次败退,因为并没有和河东军主力交锋,所以更觉得窝火,结果一病不起,退回之后被儿子杀死。
  朱友圭杀父继位后,众兄弟都不服,特别是朱温和张惠所生的朱友贞,身为嫡子,更是打起了“除凶逆,复大仇”的旗号,联合魏博节度使杨师厚兴师问罪。在杨师厚的帮助下,朱友贞得到宫中禁军的配合,最后杀死朱友圭,夺取了皇位。在五代时期,他是通过兵变夺取皇位的第一个人,从此为以后的兵变提供了效仿的先例。
  但朱友贞并没有遏止后梁衰亡的趋势,相反,却加强了这种趋势。朱友贞重用为他夺取帝位出谋划策的赵岩,而且赵岩又是父亲朱温的女婿,关系亲密。但赵岩没有治国之才,只会弄权乱政,败坏风气。中央政治被他们弄得腐败了,一些老臣在他们的纵容下横行霸道,基层的官吏更是敲诈剥削,任意加重百姓的负担。朱友贞不善用人,派朱友能任陈州刺史,朱友能却只会横行乡里,纵容下属骚扰百姓,最终逼出了陈州农民起义。起义虽然被镇压,但说明后梁统治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本来陈州是后梁的财赋重地,当初朱温能称霸中原,打败并消灭秦宗权,正是靠张全义经营陈州,全力供应才得以实现的。朱友贞却反其道而行之,这又怎么不加速自己的灭亡呢?

扫灭刘守光
  就在后梁矛盾重重国势日益衰微之时,李存勖却步步得胜,集中力量灭掉了刘守光。 刘仁恭在朱温灭唐之前取得了沧州,便命长子刘守文为沧州节度使,接着进兵镇州和定州与魏博,被朱温打败后向李克用求救。朱温领兵大举进攻沧州,刘仁恭由于兵少,竟命令男子十五岁至七十岁的全部自备粮食和武器参军,男子的脸上刺“定霸都”三个字,士人则在臂上刺“一心事主”四个字,以防止逃亡。共得兵二十万,但战斗力很差。沧州被围困得出现了吃土吃人的惨相,最后由于梁将丁会降晋,削弱了梁军,加上朱温急于称帝而退兵,刘仁恭才得以维持其势力。但回到幽州后,刘仁恭却一下子昏庸起来,在西边大安山修建宫殿,广招美女,醉心于声色之中,又召僧道炼长生不老之药。儿子刘守光在后梁军再次侵扰时趁机领兵进入幽州城,派人将父亲抓回来,囚禁在幽州城。刘守文从沧州起兵讨伐大逆不道的弟弟。最后被心狠手辣的弟弟杀死。在刘守光妄自尊大,想要当北方的盟主的时候,李存勖便施了骄兵之计,和王熔、王处直一起尊刘守光为“尚父”,但刘守光并不满足,最后竟登基称帝。在刘守光派兵南下时,李存勖便趁机派周德威端了他的老巢,将刘守光和父亲刘仁恭一并抓获,押回河东处死。一对反复无常的父子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李存勖至此完成了父亲交给的一支箭的任务,灭掉幽州和沧州后,李存勖便扫除了后顾之忧,在他正要南下夺取魏博时,恰好魏博发生了兵变,李存勖借势出兵,唾手而得魏博。从而使河东的势力逼近了后梁的生命线:黄河。

南下攻梁
  朱友贞得帝位全赖杨师厚相助,因此对杨师厚大加封赏,封邺王,加中书令衔。杨师厚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日久渐生异心。谁知未来得及行动便重病染身,一命归西了。这倒使朱友贞大快其心,还在宫中摆宴庆贺。然而,赵岩的几句话却使后梁丧失了河北重地。赵岩劝朱友贞趁杨师厚病死军中无主的机会,将魏博镇一分为二,削弱其力量,以免后患。朱友贞便下诏将魏博镇分成天雄和昭明两个镇,天雄镇仍在魏州,昭明镇则在相州(今河南安阳),然后将财物和将士均分给两镇。为防止发生变乱,先派兵北上监视,实为伺机平叛。魏州将士世代据守本地,不愿奔走他乡,于是发生了兵变,并向李存勖投降,李存勖见此良机,不禁大喜,连忙亲自领兵赶赴魏州,立即捕杀了兵变的头目八人,斩首以威慑兵变将士。同时又将杨师厚的亲兵收为自己的亲兵,以示恩宠。然后又下令严惩扰民的士卒,整顿军纪。
  安定魏博内乱之后,李存勖率兵与刘寻展开了决战。刘寻在梁将当中是最有智谋的,在魏县(今河北魏县东南)受挫后,认为晋军的主力集中于魏州,其大本营晋阳(今山西太原)必定空虚,便想用奇兵直捣河东的腹心,再回头取镇州定州,然后平定河北地区。刘寻为迷惑晋军,让人做了许多草人,然后在草人的手上绑上旗子捆在驴背上,驴往返活动在城墙上,就像人在城墙上活动一样,自己则率领主力秘密地去奇袭晋阳。李存勖知道刘寻用兵诡诈,号称“一步百计”,见好几天刘寻不出战,便派人侦察实情。得知刘寻已经弃城而去时,料到他必定袭击晋阳,因为他知道刘寻擅长袭击,不擅长决战的弱点。李存勖立即派骑兵从后边急追,同时派将日夜兼程走大路赶回晋阳做防守准备。
  刘寻这次偷袭并未成功,先是途中遇上阴雨天气,太行山本来就险要,加上雨天更是泥泞难行,士卒因腹泄及脚肿而死亡的高达百分之二三十之多。后又得知晋阳已有准备,只好转兵突围,想东进占领临清(今河北临西),切断晋军的粮草供应线。但晋将周德威此时已经领兵来增援,绕过刘寻军队抢占了临清,同时对刘寻又形成了夹击之势。刘寻退居莘县(今山东莘县)坚壁不出,想伺机再动。梁末帝朱友贞不懂军事,反而下诏催促刘寻速战,刘寻上报情况,认为晋军善于骑射,不宜速战,请求增发军梁,以便持久抵抗。朱友贞却斥责刘寻要粮不是破敌,而是“疗饥”,还派了宦官到前线督战。
  刘寻固守半年之后,李存勖为诱其出战,放言要回晋阳,刘寻以为有机可乘,便领兵出战,在晋军优势兵力夹击之下,七万梁兵大部分被歼,刘寻和几十个骑兵逃脱。李存勖乘胜追击,扩大战果,除黎阳(今河南浚县东)外,河北之地全部占领。
  李存勖占据了河北地区之后,又经过长达七年的战争,与尚有实力的后梁军队争夺黄河沿岸各个战略要点,时间之所以这么长,重要原因之一是北边的契丹常常南下骚扰幽州等地,威胁河东的安全,李存勖不得不北向抗击契丹,击败契丹势力后再整顿休息补充物资和兵员,无形之中灭后梁的时间便拖延了很长时间。还有后梁的大将王彦章等人勇猛善战,更增加了灭梁的困难。但是李存勖最后还是果断地出奇兵奔袭后梁首都,灭了这个宿敌。最终将父亲李克用所交付的三支箭的任务全部都完成了。同时增加也建立了后唐,登上了帝位。

先明后昏
  我们常说一句话: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小河沟里却翻了船。李存勖百战而完成了父亲的三桩心愿,平定中原,面南称帝。但从此之后,李存勖却陡然一变,从智勇一下子滑入了昏庸,变化之大,令人惊讶。灭梁后不久,李存勖又派兵夺取了关中和两川,疆土的强盛在五代居于首位。这使得南方的吴和楚等国也惊恐不已,但统一大业未成,李存勖却命归九泉之下了。
  李存勖平定中原,称帝建国之后,却一无治国之才,二无用人之法,全然没有了往日英勇之气。对待文臣武将,李存勖或者昏庸或者骄横,以致无法团结众人之心。对于后梁的功劳李存勖曾经归于自己一人,说天下是他用十指取得的,抹杀了众将的战功。对于战功赫赫的李嗣源他也妄加猜忌,忠良之将郭崇韬被刘皇后害死时,他听之任之。远离忠臣良将的李存勖对唐朝末年的腐败士人却格外器重,重用苏循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苏循本来是唐朝臣子,朱温称帝前后,鞍前马后地效劳不止,被敬翔等人鄙视,骂他为“唐之鸱枭,当今之狐魅”,贬斥回乡。李存勖建后唐时,由于以兴复唐朝为旗号,曾下诏寻访唐朝的衣冠,苏循又重新出山,见到李存勖即用唐朝见皇帝的礼拜见。当时文武众臣都没有用朝贺之礼,苏循却跪拜高呼万岁,涕流称臣,使李存勖喜形于色,欢于内心。第二天,苏循又敬献三十管大笔,说是“画日笔”。画日笔原为皇帝专用,李存勖更是高兴,立即任命他在旧任礼部尚书的基础上兼皇帝河东节度副使。除了苏循,李存勖又招纳唐朝旧臣,钻营之徒纷纷再现,像豆卢革等人任职后不但败坏了政治,还侵蚀了一些将领,唐末时的腐败世风又重在后唐弥漫起来。
  李存勖不但用唐末旧臣,而且还像唐中后期那样重用宦官和伶人。当初朱温诛灭宦官,河东却成了宦官的避难所,虽然张承业是宦官中的杰出者,辅佐李克用父子尽心尽力,但李存勖恢复招用大批宦官却使政治日益腐朽,宦官多时曾达到上千人。李存勖宠用宦官,并当成心腹来重用,委以军国大事。他又设置监军一职,派宦官充任以监督驻外将领。李存勖不懂得时代变化情况,片面效仿唐朝,非但不能用宦官加强中央集权,反而受尽其害。三年之中,李存勖从河东变到了河西,而且一路想西走去,即从勇猛善战,变到了昏庸荒淫,命丧乱军之中。

宠信伶人
  至于宠信伶人,李存勖更是花样迭出,本来他从小就喜爱音律,爱看伶人演戏。称帝前,就曾任命伶人做官以致贻误战机。灭梁之后,原被梁军俘获的伶人周匝见到李存勖,向他保举曾保护他的后梁教坊使陈浚做一郡长官,李存勖见到周匝,异常欢喜,对周匝保举的陈浚连人也不看立即应允。由于李存勖的宠信,伶人们出入宫廷内外,傲视戏弄贵族大臣。众人气愤之余又不敢向李存勖告状,有的甚至反过来巴结伶人,以保求富贵。四处的节度使们也争相重金行贿。伶人中为害最深的就是景进。李存勖想知道宫外之事就问景进。景进由此大进谗言,干预朝政,文武大臣对他都很畏惧。同时伶人与贪官污吏又相互勾结,不但使朝廷日益腐败,还陷害忠臣良将,鱼肉百姓,搜刮民财。李存勖用人不当,直接将自己推上了灭亡之路。
  但是,伶人中也有个别忠直的,敬新磨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他不但忠直,而且很机智。李存勖喜欢和伶人们一起演戏,还给自己起了个艺名“李天下”。有一次,他玩得竟乱喊道:“李天下!李天下在哪儿?”敬新磨走上去便给了他一个耳光,李存勖被打得直发蒙,其他的伶人见了,顿时变了脸色,敬新磨却斥责道:“李天下只有一个,你又叫谁呢?”说得大家笑了,李存勖也转怒为喜,重赏了敬新磨。
  李存勖喜欢打猎,但又常常踏坏庄稼。一次在外围猎时当地县令上前劝谏:“陛下,凡是拥有国家的人都应该爱民如子,以民为立国之本。必须不应该为图一时快乐而践踏农田,伤害民心。陛下如同万民父母,怎么能这样做呢!”
  李存勖听了大怒,命人将他绑了起来,想砍头问罪。敬新磨和其他伶人见状赶忙上前扭住县令,佯装斥责道:“你身为县令,对下可以驱使百姓。既然知道陛下喜欢打猎,就应该多多留出空地,怎么又让百姓在这里锄地劳作,妨碍陛下的鹰犬飞走呢?现在犯了错又不能自责,反而敢对陛下乱说,我看你是该死啦!”
  众伶人听了都跟着笑了,李存勖知道是自己的错,听了这种反话,怒气消了大半,一会儿又下令释放了县令。
  用人不当导致了政治腐败与黑暗,而其中任用善于剥削百姓的孔谦之类的酷吏更是弄得民怨沸腾,再加上李存勖那位吝啬贪财,为富贵竟不认生身父亲的刘皇后,朝廷上下离心离德,将士百姓怨气冲天。李存勖最终自食恶果,在兵变中被流箭射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