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晃已经三月末,上周我还去了公园,园子里仍旧悄无声息。柳条垂了下来,远远地看着有一些淡淡的绿。春水倒是活泛了起来,粼粼地动着,被风一吹,起了一层层的波。
我去的时候,阳光正烈,白花花地从头顶笼了下来,盲了眼,盲了路,撞击在石头上迸溅出一道道刺眼的光。栀子花也打了苞,鼓鼓地顶在树上,将开未绽。
我在思念一个人,在如此刺烈的阳光下,心凉凉地走。
走到了一处长椅,便坐了下来,眼前是石子路,圆圆的卵石铺的很漂亮,昏熏中,有歌声响了起来:“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的帐篷,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一个老太太唱的很是认真,歌声酣畅而悠长。
我在这下午的阳光中昏昏然,什么都想,什么都不想。
远处的喷水池猛然喷出了水柱,在阳光下汹涌、迸溅、冲撞,我吓了一跳,被这巨大的水声击痛了耳膜,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穿红黑色丝织对襟衫的老太太仍是唱着:“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花一样,我愿流浪在草原,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那粉红的笑脸,和她美丽金边的衣裳,……”
天骤时冷了下来,风吹了一阵又一阵,我突然觉得有点冷了。
想爱的人不在身边。
决定了出去走走。
记得以前看过一幅照片,《日暮黄昏》,五大道的景色,就在脚下。阳光红红的洒在路上,一脚踩下去,快乐的近乎奢侈。路边的墙不很高,而且大多是镂空的,砌成不同的图案,各式的房屋一座座从眼前掠过去,中式的、西式的、古朴的、精致的;花园、餐厅、凉亭、书房、堂门……
一座雕了花纹的木门前站了很久,是龙凤呈祥的样式,线条简洁,寥寥几笔。在这样的阳光下,在这样的空气中,似乎也活了起来。瀑似的枝条从门拱上垂了下来,长了几片新叶,在空气中索索地抖着。
我想 我该回去了。
暮色将尽的时候,我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