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尘封,它已破碎。
它依旧是我们永远的见证。
——题记
“果果果果!快点啊!”
“你……你慢点,我没力气啦!”
“哈哈,刚才你不是很行吗?怎么,你不会只有爆发力没有体力吧?”
“还说!”我生气地将一块石头掷了过去,她轻易地躲过了。
国庆节的时候,我们工作室自行组织了一次登山,本以为是和郊游一样的旅行性登山,结果……一大堆行李,还有帐篷、锅碗瓢盆什么的,根本就是野外生存啊!可恶的老编还宣扬什么“宅在工作室里太长时间了,不出去透气会憋出病来的。”谁信啊!这反差也……说归说,我好歹也是那工作室里的主将之一,画画不认输,现实中也绝不要输给其他人!
但立刻来问题了……我体力是出了名的差,再加上背了一堆东西……我想我的逞强很快就要曝光了……
“呜啊!”正想着,脚下一滑,反射性的把手向前伸了一下,她迅速地一个转身,抓住了我。
“怎么着怎么着,你这么快就想下去亲吻大地啊?”看得出来她也吓了一跳,但她依旧是笑着对我说。
“呃……”我像是出了丑一样,低声说“不小心而已……”
“啊!果果!你旁边!快点快点!要掉了!”她忽然惊叫着,手指着我脚边的地方。
我一低头——是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我弯腰将它捡了起来,哦,是一支黑色描边笔,再仔细一看……“咦?!这……这不是……”
“是你送我的啦……”她将笔接了过去,“不记得了吗?”
“呃?我记得是你硬逼着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对吧……”
“那也是你送我的!这可是我们友谊的见证哎!”她用胳膊用力勾住了我的脖子,“可别不承认哦!”
“就不承认!”我也索性一撅嘴,配合她的顽皮。
谁叫她从小就没正经过呢?
好不容易的,我们到了山顶,我早就气喘吁吁了,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果果!看呐!那里好漂亮啊!”可恶的就是她依旧活力满满。
“阿……持……啊……”好不容易我挤出了那个声音,我自己听着都像半死了一样。
“呐呐,果果,如果我悬在悬崖边上,你会救我吗?”她果然还是对刚才的事有点心悸。
“呃?你……没事吧?”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说嘛,会不会?”
“会吧……”
“太好了。”她开心地笑着,“如果是果果的话,我会拼上性命去救你哦!”
我愣愣地看着她,开玩笑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我和她的友谊,会是这么坚强的么?
终于,我们和其他几队登山的成员相会了,阿持兴致勃勃地主持着第一次山顶露营。
“果果!来一下”她拉起我,手往口袋里塞了一个东西。
“干什么啊?”
“来就是了。”
她把我带到了一棵大树前,嬉皮笑脸的掏出口袋里那支黑色的描边笔:“要不要写一个‘到此一游’?”
“啊?你……你幼不幼稚……”我无奈地说。
“哈,好不容易上来一趟吗!”
我笑了笑,刚要去接那支笔,一滴雨水滴在了我手上。“下雨了?”
“啊?怎么会这样,天气预报说过不下雨的!”
“那你也信……”
没办法,我们用手护着头,朝营地跑去。
“哎哎,那边有近路,去吗?”她指了指一条小路。
“没商量了,走吧。”
我们便改变方向地向着那条小路走去。可小路就是小路,紧紧贴在山腰上,又窄又陡,下了雨,又变得又湿又滑。
“小心点啊。”我们互相叮嘱着,显然是后悔了。
我使出了比平时三倍的认真去走着,但是,有一段早已中空的路深深地将我陷了进去,然后,我挂在了崖边。
我惊恐的乱抓着,耳边传来阿持焦急的呼喊……
“果果!快抓住我!”
“不行!够不到!”我吓得几乎快哭出来了。
情急之下,她居然伸出了那支笔,刚好抵在我手腕的地方,“快!”
求生的欲望使我紧紧抓住了那支笔,但我只感到胳臂一紧,啪的一声,笔断了!同在这一瞬间,阿持已经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没事吧?”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那支断笔,坠入崖谷……
她的手上,有那支笔划破的伤口……
我看着这一切,“谢谢”两字始终没说出口。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在工作室里找到她,送给了她一支一模一样的笔。
“怎么这么主动?”她笑了。
“你不是说友谊的见证吗?”我也笑着。
模模糊糊的,我还能记起那支救了我的笔断裂时的样子,它不知已落在什么地方,但无论它在哪里,就算是消失在了时间中,我也相信……它是我们唯一的,永远的见证。
它是我们坚强的友谊的见证。